「上海记忆」消逝的大自鸣钟

原标题:「上海记忆」消逝的大自鸣钟

老上海有句骂人的口头禅“钟桑”,但很多人不晓得这个词语的由来,那今天就要追根溯源,带领大家回到1926年。

1926年公共租界老勃生路(今长寿路)、小沙渡路(今西康路)交叉口的道路中央,建起一座钟塔,人们称它为大自鸣钟,这就是上海滩远近闻名的“大自鸣钟”的由来。修建这座钟不是为了方便报时,而是为纪念已故的川村利兵卫,就是他枪杀纱厂工人顾正红的日本人,为表彰其为租界的税收做出的贡献。

川村利兵卫当时是日本内外棉株式会社的总经理,作为日本帝国主义对中国的经济侵略,川村为日本立下了“大功”。沪剧《星星之火》就是依照内外棉工厂工人的真实生活而改编的,浸透了对日本畜生的不共戴天的仇恨。川村利兵卫也因此被老上海人戏称为“钟桑”,桑在日语中是先生的尊称,“钟桑”这个词表面上看不到任何的贬义,但一语双关,在中文里“钟”通“终”,也暗含送终的意思。之后随着淞沪抗战的爆发,“钟桑”成为日本鬼子的代名词,特指“禽兽不如的‘畜生’”,遂成为上海话里的顶级骂人话了。

大自鸣钟老照片

遗址位置

“大自鸣钟”当时在沪西地区属于第一高层,站在塔顶遥望苏州河,所有日本内外棉的纱厂一览无余,均在视野之内。钟塔高14米,平面成方形,顶层四面均嵌有钟面的大时钟,每隔一刻钟,即“叮咚”报时。以前,中国的工人当中,几乎没有工人家中有财力会拥有钟,更不可能拥有表,这只“大自鸣钟”就时刻提醒工人上班时间。久而久之,大自鸣钟也就成了这一带的地名。

解放后内外棉按原序号改名为“国营上海纺织×厂”,如原“内外棉第一厂”就是“国棉一厂”1958年这座纪念日本经济侵略的“功碑”被拆除,但“大自鸣钟”名称仍被沿用。60年代末,长寿路地块逐渐成为普陀区,甚至全市有名的商业和住宅区,后来,再成为了现在大家都熟悉的“长寿路商圈”。如今,地图上虽然没有了“大自鸣钟”,但老上海人依然喜欢说:“去大自鸣钟”。

文艺青年们心中的“大自鸣钟”,其实,是位于苏州河西康路桥的“宜康电子市场”,沪上著名的盗版碟、打口碟、海关原碟的集散地之一。据说数十年前,在上海人乐衷于DIY晶体管收音机的时代,大自鸣钟电子市场,就是上海爱乐人的圣地了。在1996年开始的长寿路拓宽改建中,这一带的危房、简屋被拆除,并建造了许多新型商住大厦。购物环境与商品种类都上了新层次,“大自鸣钟”一词,开始渐渐淡出了居民的日常生活。

顺带说一句,老上海还有座很知名的“大自鸣钟”,坐落于南市区的老西门北。1916年5月18日被袁世凯派人暗杀,年仅38岁。陈其美遇刺后,孙中山高度赞扬陈英士是“革命首功之臣”。张群任上海市市长时,于1930年5月18日,陈英士被暗杀14周年纪念日时为其开建这个纪念塔,落成于同年11月3日,上海光复纪念日,以纪念陈英士光复上海之功。该纪念塔位于方浜路、民国路(现人民路)口,钢筋水泥结构,塔高27米,塔下刻有“陈英士先生之纪念塔”,记述陈英士的丰功伟绩。1949年以后山河易主,陈英士纪念塔被拆除,此地仅余一块绿化地,今天成为了公交站点。

陈英士纪念塔落成仪式

两座有形的“大自鸣钟”存留与否并不重要,能在人们在精神上留下的东西才是最重要的。这两座大钟都在上海的历史上留下过擦痕,虽然俱已不存,可是我们现在还有人想起它们,就说明它们的影响还在人们的心中。

作者简介

李涣之

李祎,字涣之,号灵溪山人

澳洲卓越国际传媒合伙人;

悉尼东方春晚、悉尼东方国际艺术节策划;

东上海国际影视发展编剧兼顾问;

中德城市空间与文化交流协会发起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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